
暖阳秋晨 | 连载中 0.9万字
春天来了,心被掏空了。
正月二十二,是妈妈的三七,我和弟弟一起去给妈妈上坟烧纸钱,还带了一些她平时喜欢穿的衣服,也一起烧了。
我一件件收拾衣服,每一件都那么熟悉,那么亲切,仿佛妈妈只是出去串门了,一会儿回来还穿。
弟弟坐在炕头叠纸钱,看起来有些笨拙的一双大手,把纸钱一张张卷成卷儿又抚平,叠得很整齐。
我俩说了几句话,看他伤感得有些眼泪打转的神色,肯定是想起了妈妈。平日不善言辞的他,总是把感情闷在心里,默默地疼人。我们的性格相似,他大概和我一样,只会在夜深人静时落泪吧。
没有带太多衣服,大姑说过,烧太多了,怕妈妈背不动。都是老人流传下来的言论,老理儿。
有时候,人真的不是迷信,只是一种心理寄托,希望亲人去更好的地方,得到更好的一切。
突然的失去让人不知所措,只想为亲人再做点什么,仿佛能和亲人再近点。
车停在自家麦田地西头,路边有三棵大杨树。树下的草丛烧得只剩一层黑尖儿,地皮也黢黑一片。
弟弟把叠好的纸钱放在地上,叮嘱我看着点,别让风刮跑了。他去给三爷爷、爷爷、老爷爷的坟上烧几张纸钱。
我在地上画了个圈儿,中间画个十字,把纸钱放在中间烧,据说这样亲人就可以收到,还可以防止“别人”抢去。
弟弟在十字圈儿里烧纸钱,我在旁边烧衣服。
我不由自主地说,仿佛妈妈真的能听见。
“妈妈收钱吧,给你带钱来了。这些衣服都是你平时喜欢的,多穿点,你怕冷。家里都挺好,谁也别惦记,你放心吧,你自己要好好的。”说着不由落泪……
衣服都烧着了,火很大,炙得我脸火热,身上暖烘烘的,有些出汗。
烟雾弥漫火苗越来越旺,顺着南风呼呼地往北刮。
火势渐稀,弟弟给妈妈磕了几个头,我数着好像是四个,我也磕了四个。
把刮跑的几个衣服袋子拾起来,带走,坟地里要整洁干净。
弟弟说,“走吧。”
我说,“等会儿,你先走吧。”
“走吧,风大,感...